2011年12月25日 星期日

關於「我是誰?」的哲學思考

  「我是誰?」是本課程主要的問題意識,並透過組成讀書會讓週遭的人意識到這問題的重要,讀書會的精神不在於「告訴」學員他是誰,而是透過閱讀,「啟發」學員願意思考這個問題,並有能力自己回應。
  一般而言,「自我」是被動地被建構出來的,本能欲求、黨國教育、傳統包袱……等,只能助長奴隸意志,人被訓練得不具主體性,如同一隻駱駝,只要聽話的往前走,即可換到活下去的每一餐,這樣的生命,雖不能說沒有活過,但也只是物理性的活著,被安全感所迷惑的人,多選擇因循苟且,「安逸」,這助長了奴隸意志,把自己的意志交給主人行使,這性格也蒙蔽了人的自我認識。「自我意識」的覺醒可能嗎?對笛卡兒來說,「我思」的那一刻的來臨即是可能了,對康德來說,人願意用自己的理智,從蒙昧無知的狀態中出走,當人有此意願的時候,人就能宣告自己是自由的,擁有這個層次的自由,雖只是自我認識的一小步,但卻是生命的一大步,因為每個人在此同時,才讓自己思考生命的意義變得有可能,也才可能為自己負起責任。這是第一步,即「我思」決定了「我的存在」是有意義的。理性主義足以回應「人是什麼?」這問題了嗎?笛卡兒也讓人陷入了獨我論與心物二元論,康德的道德哲學也讓生命作為現實存在的人,只是冷冰冰的「純粹理性」,以「思想」決定「存在」的思維仍要被超越,這時「場所哲學」提出了適當的回應。「春花、夏蟬、秋楓、冬雪」,說明了「直觀」下的「物」、「自我」以及「自我認識」,所形成的純粹經驗,才是唯一的真實,「我思」的自覺,超個到「直覺式」的自我認識,這時並非由「我思」來決定「我在」,而是「我在」與「我思」同時發生,「我思」在「我在」的場所進行著,「我思」也同時可決定如何創造「我在」的場所,「我思」與「我在」互為主體,相互含攝。
  在這個意義下,回答「我是誰?」時,「我是台灣人」就不是民族主義的意義,因為它不是排外的情結結果下的答案,「我是台灣人」也不只是地域上的意義,因為從世界地圖認識這裡的住民,不能只是地理上的認識,「我是台灣人」在純粹經驗的自我認識中,不可避免地必須在「台灣」這個概念下進行,即便是「中國人」,在這裏思考「我是誰?」,不可能不在「我在」的條件下進行,因為當人存在於此,「我在」與「我思」的關係就不可能切割。「我思」,允許個人的主觀意見,同時也要求每個人嚴格檢視自己的意見,來自中國的文化、歷史與價值必須被正視,但對它的認識乃基於純粹經驗的感受,而不只是理性的計算,或道德上的應然,這是個「人與人」、「人與物」、以及「物與物」所在的場所,因此「我思」就不可能是「獨我論」,自己的意識不會是唯一的,都必須在「場所」的各層意義中,包括「空間」、「時間」、「哲學」與「自覺」等各種意義的範疇中相互作用,矛盾、對立是必然的,更重要的是意識的活動會交融並統一,這是「台灣人」的哲學內涵,用政治語言表達,就是「台灣共識」,在法律層次上,就是「台灣憲法」。從「場所哲學」來思考台灣問題,把「我是誰?」、「人是什麼?」的問題,與「什麼是台灣?」、「台灣人的內涵?」巧妙地結合在一起。
  從這裏反省,可以說「場所哲學」,讓我們看到台灣長期被剝奪與壓制的現實,可謂身為台灣人的悲哀。另一方面,在台灣這個在時空意義下的「場所」,「現在」又是每個人生命獨一無二的真實,當自覺發生了,身為人就有行動的使命,實踐個人自身價值,脫離不了與台灣、台灣人發生關係,「人是什麼?」「我是誰?」只要不停止追問,答案,就在行動中,也讓身為台灣人的幸福成為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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